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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向前冲

一一向前冲
作者:
王芸  
出版社:
湖南文艺出版社
书本编号:
9787540447250
出版日期:
2011-1-1
页数:
463
包装:
平装
字数:
490000
定价:
29.80人民币
售价:
22.35人民币
库存:
暂无库存
平均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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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生活有趣,比影视精彩
  看《一一向前冲》,感悟女孩最简单的幸福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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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蕾+霍建华倾情演绎,同名电视剧全国热播中

内容简介(About the Content):

 大龄、没钱、不嗲,做事还一根筋
  周一一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女孩
  物欲横飞的上海,金枝欲孽的电台
  事业看不到前景,爱情压根儿就没戏,
  生活有多难,就要多勇敢
  做人真实,待人真诚
  她是永远不认输的周一一
  ……
  这是最精彩的成长故事
  也有浪漫的灰姑娘爱情
  还有最时尚的格调指南
  看《一一向前冲》,感悟女孩幸福之道

作者简介(Author the Content):

 王芸:知名新生代作家、编剧。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文艺编导专业,师从吴保和教授。毕业后走上自由编剧之路,现居北京。写过电影,写过电视剧。拿过奖,也彷徨过,放弃过。毕业十年之际,决定后面的人生和写字死磕到底。这部小说应运而生,希望和所有喜欢它的读

目录(Table of contents):

第一集  遭遇抢车男
第二集  尴尬的相亲
第三集  矫情的搭档
第四集  他的前女友
第五集  相约Tima咖啡馆
第六集  和路虎先生拼酒
第七集  听友们的来信
第八集  直播《东宫西宫》
第九集  星光游乐园
第十集 999家族相聚
第十一集 离别之后
第十二集 史上最笨的吻
第十三集 站好最后一班岗
第十四集 被发配到集团资料库
第十五集 1088打杂生涯
第十六集 首映礼上的情侣对戒 
第十七集 备战听友会
第十八集 特别的礼物
第十九集 我和上官燕
第二十集 女王归来
第二十一集 又一次挑战
第二十二集 电台达人秀
第二十三集 三个女人一台戏
第二十四集 幸福终点站

书摘(Excerpt):

第一章遭遇抢车男
  又下雨了!
  而且是在6点钟下班的人流高峰!!
  而且是在上海!!!
  32岁的周一一浓妆艳抹,绝望地站在南京西路广电大楼的门口,浑身被淋得湿透,造型像落汤鸡,表情如丧家犬。此刻她浑然不知脸上浓厚的睫毛膏已经化开,像两条蚯蚓一样爬在脸上。雨中的她不仅没有柔弱美,反而显得很狰狞。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上海就是这样,只要碰上下雨天、大热天、上下班、逢年过节,出租车立刻摇身一变成了稀罕物。人们看见一辆空出租车比看见亲爹还要高兴,出租车司机们也摇身一变成了大爷,开始挑肥拣瘦,爱停在谁面前就停在谁面前,享受着人们感激涕零的样子。上海还有一个特色就是“抢”,什么都要抢,地铁要抢,公交要抢,出租更要抢,就这一会儿工夫,周一一已经看到数十名胜利者抢到了出租车。他们采取的方式、方法有:只要看到旁边有人就朝前走,以巧妙甩开众人的为胜;只要有车停下,立刻一哄而上,以先拉门坐进去的为胜;如果有人同时跟你抢一辆车,那就用眼神以及不满的语气警告对方“是我先拦的”,以口气凶狠的为胜。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谦让和礼貌,大家谁也不看谁,以坐上车扬长而去的为胜。
  周一一虽然人站在马路上,但是根本没有加入战局,表情麻木地看着大家上蹿下跳。她不是清高,她是抢不过。好几次有车停在她面前,都被人干净利落地抢走了。她也试着发出过抗议,可那些平时看上去都还体面的男男女女根本不理她,像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那样身手矫捷地拉门、钻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看都不看她一眼。等得越久,她就越沮丧,抢,这件事真的不是所她擅长的。
  周一一无奈,看表已经是6点1刻了,不行,她必须做出抉择。打车断断是无望了,她决定走到石门路坐地铁二号线,坐到人民广场转一号线,到了徐家汇再想办法坐公交车去虹桥路,广播大厦就在那里。这条路线光想想,就足够让周一一心凉似水,迟到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了,现在只不过是迟到多久的问题而已。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居然朝她的方向开过来,她忘乎所以地迎上去,像劳苦大众迎来了八路军。她跑上去的时候车还没停,她又追着车跑了一小段,直到车停,里面的人埋单。周一一眼看司机翻出了空车的标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拉开了出租车前门。
  周一一大惊失色,仓皇地抬头,一个男人正要往里钻。
  “先生!”周一一叫了起来,嗓门之大,声音之惨烈,令本来没看她的曹砚,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着她。虽然被眼前这个胖女人的大花脸吓到,但是他依旧面无表情,几乎是冷漠。
  “先生,这辆车是我先拦的。”周一一豁出去了,她不能迟到。曹砚冷冰冰地看着她,没说话。“先生,我真的有急事,请你别跟我抢,好吗?谢谢你。”
  “你说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啊?”曹砚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低沉,雄性,说的也不是上海话,而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是语气比表情还要冷。
  “啊?”周一一愣了一下,她注意到面前这个男人年轻、英俊、身材匀称挺拔,穿衣也很潮,再配上他冷酷的表情,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谁跟你抢了?”他问。
  “我先看见的,我先跑过来的。”
  “我一直就站在这儿,是你跟我抢。”
  周一一皱了皱眉,心想:上海男人最喜欢跟女人抢,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对这种人没什么好客气的,“先生,你讲讲道理好吗?这辆车明明是我……”
  周一一还没“慷慨陈词”完,曹砚白了她一眼,已经坐进车去,乓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周一一急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拉开后门也坐了进去。结果听见前座的男人不急不忙、四平八稳地说了四个字,差点把周一一的肺气炸——“请你下车”。
  “应该下车的人是你吧?”周一一的脸气得都快扭曲了,“我们让师傅评评理,师傅,这车明明是我先拦的对吧?”她充满期待地看着司机。司机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说:“我不知道,你们自己协商,这个不关我的事。”周一一崩溃,开始赌气,“那好,我们谁也别下车。”
  曹砚不理,把头扭向了窗外,习惯性地把手肘架在窗玻璃下,用拳头抵住自己的下巴,深沉地看着窗外的雨景,仿佛此刻的斗争跟他毫无关系。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司机急了,“喂喂,你们这个样子不行的,我还要做生意呢!”
  周一一脸色铁青,“那你让我们谁下去?”
  司机再次做了缩头乌龟,他可不做得罪人的事,“我说了我不管,你们总归要下去一个,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吧?这样大家倒霉,你们事情耽误了,我钞票也损失了。”
  曹砚回过头来朝向司机,语气沉着,一字一句地说:“师傅,我绝对不能迟到。”
  “我也不能。”周一一坐在后排大声喊道。
  “不然这样好不啦?我先送你,再送她。”司机对着曹砚说。
  “对不起,我没有跟人拼车的习惯。”曹砚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再次扭头看向窗外,把周一一抛向了绝路。周一一胸口憋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推开了车门下车。她看见曹砚轻轻地对司机说了个地址,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就开走了,把周一一撇在了后面,还溅了她一身的水花。
  虹桥路广播大厦999频率的小直播室里,马路戴着他的标志性棒球帽,正在紧张地做着直播前的准备工作。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是18点30分22秒,他心里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早就告诉过那个老女人最好是6点钟到。7点的直播,照理说就应该是6点到办公室跟他碰头,6点半和他一起进直播室,更何况今天还是他们第一次搭档!
  这个女人!马路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不踏实,她永远是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昏头昏脑,跟自己以前的搭档郭琳简直不能比,要不是郭琳回家生孩子,要不是领导压下来,他才不要跟这个老女人搭档呢。
  虽说是什么电视台的购物节目主持人,好歹有点传媒经验,但毕竟是电台新人,他马路甭指望这位新搭档能分一点担子!以前可都是郭琳当家,现在轮到他自己担负起所有的工作了,从选题策划到节目编排再到选曲配乐,都只能自己来了。想到这里,马路已经拨通了周一一的电话,但是一直无人接听。马路就更慌了,一边挑选着马上要用的片头,一边继续拨打。
  地铁上,周一一几乎被挤成了一张照片,她那张花脸所到之处皆引得路人侧目,可她自己仍然毫无察觉。她千辛万苦地从大包里大海捞针地找出了手机,“喂?”那头马路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焦虑,“周一一,你在哪儿?”
  “我……我快到陕西南路了。”
  “什么?你怎么才到那儿啊!”
  “今天下雨,车不好打。”
  “那你就早点出门啊,你晚到也要跟我打声招呼啊。”马路气急败坏,“你跟司机说,让他开双跳,你跟他说你是电台直播,你绝对不能迟到你明白吗?今天是第一期节目,待会儿领导都要过来的,看不见你怎么办啊?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马路说话绵密如针,周一一完全插不了嘴,只好等他说完,才赶紧递上一句:“我没在出租车里,我在地铁里。”手机那头立即传来了马路绝望的一声:“啊?”周一一难堪地沉默着。马路缓过劲来,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他正常了一点,问她:“那你在哪儿换车你知道吗?”
  周一一的回答不出他所料,是“不知道”。他推开门冲到导播间,问同样正在忙碌着的小导播娃娃:“娃娃,她现在地铁一号线,怎么转车?”
  秀气的娃娃对交通线路了如指掌,脱口而出:“徐家汇下来,到港汇边上坐936,长顺路下。”
  马路将娃娃的话对着周一一重复了一遍,话音刚落,直播间的门被推开了,德高望重的电台领导陈老师和钱老师走了进来。一个是严肃的老太太,一个是和蔼的老伯伯,马路看见了他们,脸色不由得变得惨白,如同大祸临头,放下了手机。
  晚上7点整,曹砚高大帅气的身影准时出现在1088频率直播间的走廊里。这条路他走了快10年,每一次走他都还是那样有感情,这里的气味是他熟悉的,这里的灯光是他熟悉的,这里的植物是他熟悉的,沿路的墙壁上还挂着他作为1088频率当家小生主持大型音乐颁奖礼的照片,这是他的路。
  推开直播间的门,导播陈墨已经坐在了导播间,看见他进来,立刻站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微风哥”。陈墨20岁出头,对曹砚极其恭敬。曹砚朝他点点头,走进了1088直播间,这里也是全广播大厦最大、最时尚的直播间。微风是他的播音名,也可以说是艺名,他用了10年,让微风这个名字成为全上海最红电台的最红DJ,所以他现在有资格做晚上7点到9点最黄金的时段,所以他现在有资格在7点整才来直播间,因为还有5分钟的整点广告。
  桌上陈墨已经为他冲好了一杯咖啡,这是他的习惯,和他工作过的人都知道。曹砚打开塑料箱拿出CD放进音响,将所有的操控键推了上去,一套行云流水的准备工作之后,片头在7点零5分准时放送。
  曹砚坐在转椅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角度,侧身把脚斜搁在直播台上,直播台是一个流线型的大桌子,最中央的地方是一整套播出设备。曹砚把可伸缩的话筒朝自己拉近,端起咖啡,悠哉地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戴上耳机,这时候片头正好结束。曹砚用修长的手指带有韵律似的点开红色的“ON”键,用他那好听的声音酷酷地说:“大家好,这里是1088频率的《七点夜未央》,我是微风。”
  同一时间,马路也在999电台的简陋的小直播间开始呼号:“大家好,这里是999频率的《路一十三》,我是你们的朋友马路,马路天使的马,马路天使的路。今天,是我们晚上七点档节目改版后的第一次亮相,那么大家也知道,我们的节目名字呢,实际上就是我和我的新搭档两个人的名字组合,路当然就是马路咯,一就是周一一,那为什么要叫十三呢?因为我们999频率在广播大厦正好是十三楼,而且十三也象征着一种娱乐精神,表示我们这档节目是以娱乐为主,所以就叫《路一十三》。说到这里,大家可能要问了,马路在这里,那周一一人呢?”马路一连串的废话说到这里,心虚地抬头看了外面一眼,透过隔着直播间和导播间的那层厚厚的玻璃窗,他能感受到两位领导脸上射出来的寒意。于是马路赶紧低下头去。
  天色已晚,但公车站台上挤满了人,周一一站在雨中等着公交车,身边的人也是焦躁不安。公交车久等不来,周一一已经彻底绝望了,她看了看表,北京时间20点整。也就是说,距直播开始已经1个小时了,离直播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周一一对自己的广播生涯的开头炮有过一千种假设,唯一没想到的是哑炮。
  等周一一风尘仆仆地跳下公交车赶到电台门口时,不幸又被保安大叔给拦了下来。保安大叔虎着一张脸,手里抱着一杯浓茶,厉声喝住正在朝里跑的周一一:“站住!你哪里的?”
  周一一张口结舌:“我是999频率的。”
  “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刚调过来。”
  “证件。”
  “证件?我刚调过来,证件还没发给我。”
  “那对不起了,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周一一都快哭了,“我真的是999频率的呀。我今天是第一天直播,我已经迟到了,你就让我进去吧!”
  没想到保安大叔有原则得很:“不行,没有证件就是不能进,这是制度,谁来都一样。”
  就算是制度,请问有必要这样凶吗?周一一咬着自己的嘴唇,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哭,但是眼泪已经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转。
  保安大叔可能也怕承担耽误直播的罪名,拎起保安室桌上的电话递给她,“还有一个办法,你打电话叫上面的人来接也行。”
  周一一回:“我不知道办公室的号码,再说这个时候我的搭档应该已经在直播室了,他也没法来接我。”
  保安大叔将电话重重地放下,“那没办法了。”
  周一一听到这句话,就像一个犯人被最终判下了死刑。
  北京时间21点零5分,当娃娃把周一一领走,在大堂等电梯的时候,周一一面如死灰,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娃娃好心地提醒她:“姐姐,你脸上……”周一一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她,娃娃只好直说:“你的睫毛膏花了。”
  周一一哦了一声,从包里大海捞针般地捞出了粉饼,打开一看,像见了鬼一样尖叫了起来,把娃娃吓了一跳。周一一赶紧用手拼命地在脸上搓,一边搓一边嚷着:“怎么会这样?怎么都没人告诉我?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娃娃好心地递上餐巾纸,周一一抓过来,在脸上胡乱地擦着。
  “姐姐,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关机啊?”
  “我不是故意的,手机没电了。”
  娃娃轻轻叹了口气,见过倒霉的,没见过这么倒霉的。电梯来了,娃娃和她走了进去。她们前脚走进电梯,门一关上,几乎就在同时,另一台电梯也抵达了1楼。曹砚潇洒的身形走了出来,仍然是那么玉树临风,还透着点儿玩世不恭。
  砰的一声,频率主任陈老师把桌子拍得惊天动地。周一一和马路并排站在她面前,惊恐万状。办公室里还有频率副主任钱老师,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摇头叹气。陈老师早年也是一位优秀的播音员,说话字正腔圆,如今年龄已经接近60岁都还中气十足,小钢炮加迫击炮向周一一发难,“周一一,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你怎么回事儿啊你,啊?你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啊,啊?”
  老好人钱老师在一旁打圆场,“陈主任,别见气,别见气。周一一同志毕竟是新来的,可能对我们的工作还不大了解。”
  “再不了解,最起码的时间观念也要有吧?”陈老师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马路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这位新搭档一眼,她一脸晦气样,颧骨上还粘了一片餐巾纸的纸屑。马路可不想为了她跟领导顶撞,她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给她个下马威也是好的。没想到陈老师又把炮口对准了自己:“马路你也要检讨自己!”
  马路委屈地抬起头,“陈老师,是她迟到,又不是我迟到。”
  “你还说!她是你的搭档,你为什么不早提醒她?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啊?”
  马路知道再顶下去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只得扁了扁嘴,不吱声了。
  “还有你这个帽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直播的时候不要戴帽子,这个帽沿儿老是磕在话筒上,咚咚咚的,影响音质!”
  马路低声说了一句“我下次一定注意”,这才平息了陈老师的怒火,她换了一种稍微温和点的语气对周一一说:“小周啊,虽然你是从电视台调过来的,我们呢也算是半个同行,但电视台和电台毕竟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在我们999频率史上,你是第一个不打招呼就无故缺席的主持人。”
  周一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陈老师看了看她,“你这个脸上是怎么回事?红一块黑一块的。”
  “哦,我今天录最后一期节目,”周一一的声音小得像蚊子,“节目组一时找不到新人,就让我再顶一期,我……”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强调客观理由了,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广播电台,直播的时候只要有6秒钟声音空白就是重大播出事故!如果今天马路也没有来,我们就要开天窗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吧,我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好自己的位置和心态,做一个合格的广播人。”
  陈老师说到这里,不再看他们,挥了挥手,意思是他们可以出去了。等他们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陈老师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们两个人的本季度奖金扣发,周三上午频率例会上要做检讨,越深刻越好。”
  马路和周一一这时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两人都没说话,走出了办公室。钱老师一直摇着头目送他们离去。
  走廊上,周一一对马路满怀愧疚之情,“马路,对不起,是我不好。”
  马路没好气地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姐姐,你以后不要再迟到我就跪下来拜了!”
  说完马路撇下她就走了。寂静的走廊上,周一一略显丰硕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显得孤苦伶仃。
  周一一身心疲惫地回到自己家,一推门就看见桌上放着一纸袋植村秀的高级化妆品,估计又是上官燕今天刚买的。她换了拖鞋,上官燕裹着浴巾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亲爱的,你回来啦?”
  周一一不说话,上官燕走过来看着她,“哟!怎么啦?生气啦?我也刚回来,忘了听你的节目了,我明天保证准时收听!我发誓!”上官燕漂亮时髦,是个标准的文艺女青年,她们来自不同学院的传媒专业,毕业后都留在了上海做电视,后来就一起租了个两室一厅成了同居密友。更准确地说,上官燕是电视购物节目的编导,而周一一就是主持人。
  周一一颓然倒在沙发上,说:“亏了你没听,听了也白听。”
  上官燕听不明白,问她:“到底怎么了?”
  周一一坐了起来,逼视着上官燕,“上官燕同学,我今天真不该答应你过去救场,我救你的场不要紧,我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说你哪天录节目不好啊?偏要赶在今天。”
  上官燕从周一一的表情里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迟到啦?挨批啦?”
  “比迟到还糟糕,我根本就是旷工,我的电台生涯第一次直播——开天窗了!”
  “啊?”上官燕装腔作势地啊了一声,也不是真的觉得这事有多要紧,“那你干嘛去了呀?你6点离开的电视台,爬也该爬到了。”
  周一一气不打一处来:“你爬一个我看看!”她摇摇脑袋,觉得头疼欲裂,“我不想再提了,总之是噩梦一场。”
  上官燕拍拍她肩膀,“啊哟!算我对不起你好了吧?我也是被逼无奈,新招的那个主持人今天阑尾炎突发,你说我衰不衰?客户又催得要命,我不找你找谁啊?谁让你是我的好朋友呢?谁让你是购物节目天后呢?”
  “去去去,你拿什么赔我?”
  “这个月的房租……”
  周一一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还是你自己出,不过水费电费煤气费统统我来。我很够意思了,你不许再敲诈了啊!”
  “同学,我还被扣了3个月的奖金,3个月的奖金哪!”
  上官燕笑嘻嘻地站起身去拿桌上那个纸袋,塞到周一一怀里。
  周一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问:“给我的?”
  上官燕含糊地嗯了一声,周一一笑嘻嘻地爬到她身边,“铁公鸡拔毛了!你真的确定吗?给人的东西不许反悔哦!”
  上官燕抬头看着她,“不是我给你的,是庄静给你的。”
  周一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触电一样将手上的纸袋子丢在了沙发上。上官燕看在眼里,谨小慎微地说:“今天录完节目后她约我一起吃饭,顺便让我把礼物带给你。”
  周一一大吼一声:“我不要她的东西!”嗓门大得吓了上官燕一跳,也吓了她自己一跳。
  周一一垂下头,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上官燕也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周一一越哭越委屈,上官燕把纸巾盒递给她,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周一一抬起头,“上官燕,你如果还当我是你的朋友,你就别替我做主拿她的东西。你和她见面我管不着,但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这个人的名字。”
  上官燕叹气,站了起来,“好吧,这次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我只是觉得可惜,大家那么多年朋友……唉……”上官燕说不下去了,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周一一扭头看着沙发上的纸袋子,怒从心头起,拿起来就朝墙上砸了过去,纸袋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散落在地上。
  周一一顺手抓起茶几上的巧克力铁盒……
  周三上午的例会上,马路在读自己的检讨,他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别人也听得漫不经心,除了陈老师和钱老师。周一一捏着自己的检讨,趁机打量着会议室的每个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齐全的新同事阵容,电台就是这样,不用坐班,各人什么时段的节目只要提前一点来准备就行,做完节目就可以走人,自由度非常高。所以周一一来了频率好几次,都没把人看全。
  坐在会议桌一圈的都是主持人,坐在陈老师旁边的一对中年搭档是999频率的镇台之宝,小雨老师和高明老师。他们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年纪,但是一个娇,一个俏。小雨老师像靳羽西青春不老,高明老师是标准的上海老克勒,两个人高调而张扬的风格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坐在他们旁边的是专门负责广播剧的若然老师,40多岁的中年女人,朴素低调。若然老师旁边是专门给孩子们讲童话故事的郝萍姐姐,30多岁,温婉低调。做儿童节目的就有这个好处,可以永远当姐姐。坐在周一一这边的有她自己、马路,还有戏曲节目资深编辑方老师,瘦瘦的,50开外,戴着眼镜,因为他是从主持人变为编辑的,所以他还是坐在主持人堆里。
  坐在会议桌外围的都是一些电台责任编辑,娃娃就坐在里头。娃娃年纪不小了,大学毕业已经3年了,可因为长相秀气,看上去仍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最狠的是由于999频率人手紧缺,几乎全台的电话编辑都是她,真是累得够戗,但她永远不叫苦不叫累,任劳任怨,所以大家都喜欢她。
  周一一正看得起劲呢,马路已经做好了检讨,陈老师点点头,“刚才大家都听到了,马路的检讨做得还算深刻,但我不希望你只是走形式走过场,我希望你能从思想深处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同时也要提醒在座的各位,不要理会外界的某些传言,说我们频率就要被合并之类的,我在这里可以用我的,以及钱副主任的党龄向大家保证,完全没这回事嘛,纯粹是空穴来风!希望大家不要受传闻的影响,该做什么做什么,把精力花在节目上,把收听率提高上去。我们不会合并的另一个证明就是周一一同志!”
  周一一忽然听到自己被点名,紧张地抬起头来,看见大家也都看着她,又赶紧低下头去。
  “周一一同志刚刚从电视台调过来,据说在购物频道也是业务尖子,不过不好意思啊,我是没看过。”陈老师说。
  小雨老师一边瞧着自己刚抹的艳红指甲油,一边酸溜溜地插话:“我看过,我还买了她强力推荐的豆浆机呢,一点都不好用,被我老公扔了。”
  大家哄笑,周一一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马路也忍不住笑起来。
  陈老师敲敲桌子,室内顿时又恢复了鸦雀无声。陈老师对着小雨老师说:“以后不要随便打断领导说话,我说到哪里了?”
  高明老师用浑厚的男中音提醒她说:“业务尖子。”
  陈老师想起来了,“啊,对,业务尖子!虽然是业务尖子,但是周一一同志多次主动向局领导提出申请要调到电台来工作,而局领导又同意了她的请求,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嘛!大家想想,如果我们要和其他频率合并了,那她还来999做什么?局领导为什么还要同意呢?对吧?”
  马路看看周一一,他才不信这种鬼话呢。
  陈老师殷切地看着周一一,“接下来,是不是该周一一同志念检讨了?”
  周一一赶紧打开手中的稿子,清了清嗓子,“以下是我的检讨……”
  例会结束,大家回到办公室。马路走到周一一的位子旁边,一屁股坐在她的桌子上,压低声音说:“哎,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为什么到电台来?而且是到我们999频率来?”
  周一一垂下眼睛,又抬起来,“我能不说吗?”
  马路笑了起来,“你能,但是我迟早会知道的。我相信你到我们这儿来一定有你的理由,但绝对不是陈老师刚才说的那条。”
  周一一看着自己的搭档,长得不错,但怎么看都是一个上海小男人。
  马路又压低声音对她说:“你知道我们999频率的最大的秘密是什么吗?”
  “不知道。”
  马路看看远处正在对镜贴花黄的小雨老师说:“我告诉你吧,那就是小雨老师的年纪。小雨老师的年纪是个谜,有的说她四十多,有的说她五十多,有的说她六十多了!”
  周一一笑起来,真是够无聊的。她问:“马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哼,你问吧。我不像你,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让我们是搭档呢?是搭档就要坦诚相见。”马路讲话很不简洁,都是一套一套的。
  “你为什么老是戴着帽子?”周一一看着马路。
  马路的脸立即红了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这跟你有关系吗?”
  “跟你一样,好奇啊。”
  周一一看到马路的气场明显矮了下去,他跳下桌子,嘴里嘟囔着,“你不说算了,用不着转移话题。”说完他又高喊,“娃娃,一起去食堂吧!”说完,他走出了办公室。
  娃娃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跟了上去,路过周一一身边悄悄地跟她说了声:“姐姐,干得漂亮!”
  周一一笑起来,娃娃也笑了,朝她眨眨眼睛。
  马路的男高音从外面传来,“娃娃,快点!磨蹭什么呢?”娃娃应了一声“来啦”,又问周一一:“姐姐一起去吧?”
  周一一摇了摇头。
  “别告诉我你在减肥。”
  周一一笑了起来,“我在扎针灸。”
  娃娃理解地点点头,匆匆地走了出去。
  周一一推开了尤氏中医诊所的门。龙医生已经快60了,但岁月真是优待她,她仍然那么优雅、知性,即使是头上的白发也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中午客人不多,尤医生正在给唯一的一个客人扎针,回头看见她,两人默契地笑了笑。
  周一一脱到只有内衣,三点式地躺在床上,尤医生走了过来,拿出专属于她的小针盒,一边跟她聊天一边熟练地在她身体的各部位扎针。
  “嗯,肚子大了,腰也粗了。”
  周一一汗,不吱声。她特地连午饭也不吃,就是为了让肚子瘪一点,不让尤医生看出来她昨天晚上暴饮暴食了,奈何尤医生总是火眼金睛。
  “昨天晚上吃什么了?”
  “嗯……也没什么。”
  “还没什么。”尤医生看到这个白白胖胖的姑娘就想笑,她的客人那么多,可她最喜欢这一个,也许因为她永远都是那么阳光,笑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灿烂,不过这丫头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
  “就是一些饼干,还有……我忘了。”
  “你就装吧,自己吃过什么还不知道啊?”尤医生忍着笑,“今天多给你加几针。”
  “尤医生我错了,不要啊!”周一一嘴巴里叫着也没用了,尤医生在她两只手的虎口上各扎了一针,周一一大叫了起来。
  尤医生拍拍她的肩,“不许哇哇乱叫,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是庸医。你真的怕受这个罪,就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特别是晚上,一定要少吃,听见没?”
  周一一朝尤医生吐了吐舌头,尤医生笑着走开了。周一一抱着自己的两个胳膊,浑身扎满针,活像个刺猬。她看着天花板,脑海里闪过刚才马路问她的话。
  “你为什么到电台来?”
  是啊,她为什么到电台来?周一一想到这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想说,这是她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曹砚坐在星巴克里,手上握着一杯冰拿铁,和对面的女人相对无言。那是个漂亮的模特,名叫Kitty,她一脸无辜地望着曹砚,神情忧伤。
  “告诉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是我的问题。”曹砚低沉的声音总是让所有的女人都为之心动,即使是在这分手的时刻。
  “为什么一定要分手?”Kitty幽怨不已,“是因为玩腻了,还是找到比我更好的了?”
  “都不是。”曹砚冷静地喝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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